编者按：本案造成两死一轻伤的严重后果，但其中一名被害人作为协警，在执法过程中有不当行为，又先动手打人，对激化矛盾负有责任，且被告人曹某有重大立功表现。据此，判决核准被告人王某某死刑，改判被告人曹某死缓。

　　（一）被告人概况

　　被告人曹某，男，汉族，1987年7月22日出生，初中文化，无业。被告人王某某，男，汉族，1990年7月28日出生，小学文化，农民。

　　（二）简要案情

　　2011年12月13日晚，被告人曹某与被告人王某某酒后到一网吧上网。当日21时许，公安机关组织对网吧等处进行集中清查，公安派出所协警刘某(被害人，殁年24岁)随队清查至该网吧时，因制止曹某吸烟并拍照取证，与王某某发生言语冲突。刘某等人遂将王某某带上警车，其间，刘某踢打了王某某。民警见王某某醉酒，即让其回家。后王某某将被打之事告诉曹某，曹某提议报复刘某，二人为此购买了两把单刃尖刀，并各持一把尖刀到派出所外守候刘某。当日23时许，曹某、王某某尾随下班离开派出所的刘某至附近的一休闲会所。曹某上前质问刘某为何殴打王某某，并辱骂刘某，刘某打曹某一耳光，曹某即掏出尖刀捅刺刘某胸背部数刀，致刘某心脏及主动脉破裂失血性休克当场死亡。其间，该休闲会所管理人员陈某某(被害人，殁年23岁)、王某(被害人，时年25岁)上前欲劝解，王某某掏出尖刀捅刺陈某某胸腹、背部数刀致其失血性休克当场死亡，捅刺王某胸背部、手部数刀致其轻伤(重度)。曹某、王某某作案后逃离现场。次日下午，公安人员将曹某抓获，后在曹某的带领下又将王某某抓获。

　　（三）第一、二审裁判情况

　　第一审法院认为，被告人曹某持刀捅刺被害人刘某致其死亡，被告人王某某持刀捅刺被害人陈某某致其死亡、捅刺被害人王某致其轻伤，均已构成故意杀人罪。二人均系主犯。刘某对矛盾激化虽有一定责任，但并不至于直接引发本案。曹某虽具有重大立功表现，但不足以对其从轻处罚。据此，以故意杀人罪分别判处被告人曹某、王某某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
　　第二审法院认为，被告人曹某、王某某的行为均构成故意杀人罪，二人均应对致二人死亡、一人轻伤的后果承担责任，且曹某在共同犯罪中处于主导地位，其作用大于王某某。被害人刘某虽然在案发前因上负有一定责任，曹某还具有重大立功表现，鉴于二人犯罪手段残忍，罪行极其严重，尚不足以从轻处罚。据此，裁定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　　（四）复核要旨

　　1.在共同犯罪中，被告人曹某提起报复被害人刘某的犯意，并提议买刀，被告人王某某亦积极响应，二人一起购买尖刀，跟踪守候刘某，后曹某持刀捅刺刘某，致刘某死亡。在报复刘某的过程中，曹某的地位、作用大于王某某。王某某在曹某持刀捅刺刘某时，见被害人陈某某、王某前来劝阻，即持刀捅刺二人，致一死一轻伤，系滥杀无辜，犯罪情节恶劣。

　　2.被害人刘某在执法过程中踢打被告人王某某，执法不当，在案件起因上有一定过错，后又先动手打被告人曹某一耳光，对激化矛盾负有责任曹某具有协助抓获王某某的重大立功表现，故对曹某判处死刑，可不立即执行。

　　（五）复核结果

　　最高人民法院经复核认为，被告人曹某、王某某的行为均构成故意杀人罪，二人均系主犯。鉴于被害人刘某在执法中有不当行为，并对激化矛盾负有责任，且曹某归案后协助公安机关抓捕同案犯，具有重大立功表现，依法可以从轻处罚，对其判处死刑，可不立即执行。据此，判决核准被告人王某某死刑，改判被告人曹某死缓。